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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说起来当然是前者更好听,但在谢时君这里,这两个概念早就混淆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拥有这件易碎品,从一开始就很想。

  他也会在意向初的过去,会萌生类似于嫉妒的情结,其实有件事他一直没告诉向初,他和许怀星见过面,就在一个多月前。

  当时他以向初男朋友的身份和许怀星握手,内心挣扎不安,但又升腾起一种幼稚的胜负欲。

  谢时君是个普通人,他也会怕。

  一开始是怕向初每一次和自己亲昵,都只是他用来摆脱失恋的一种发泄方式,等到向初终于走出失恋了,他又怕自己对他而言没有价值了,怕所谓的“顺路”结束。

  讨好型人格总也学不会拒绝别人,谢时君不是讨好型人格,他只是学不会拒绝向初。

  是他先动心,这段关系就注定是不平衡的。

  向初问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向初需要他扮演什么角色,那他就努力模仿,不管是可靠的长辈、温柔的情人,还是别的什么,他都能做到,向初要他陪玩前任游戏,那他就陪他玩到腻。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向初要问他要。

  向初时常像个贪心的孩子,向他要了很多东西,拥抱、亲吻、情歌,但唯独没有开口问他要过爱情。

  所以他不敢贸然说出口,怕吓跑了他独一无二的泪痣小朋友。

  谢时君没想到,今晚自己的一个善意之举会让他的小朋友哭得这么凶,哭着要他走,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却死死抓着他的袖口不松手,让他想起跨年那晚,他问向初怎么这么能哭,向初说因为他是海绵,海绵的吸水能力很强。

  明明是句玩笑话,怎么会这样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一点听我解释。”

  谢时君把人抱到腿上,让他侧坐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发抖的背。

  “我抱了一下阮愉,是因为他让我帮他一个忙,他男朋友跟他闹分手,他想让对方吃醋,先跟他服软,现在他们俩已经和好了,还对唱情歌呢,不信你可以看看群里,大家拍了很多照片。”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随随便便抱别人了,原谅我好吗?”

  向初却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掉眼泪。

  谢时君想去把灯打开,他需要看看这块小海绵到底哭成了什么模样,眼泪的库存什么时候会用完,向初以为他真的要走,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恳求道:“谢时君……你别走好不好?”

  吸满水的小海绵又变成了小刺猬,明明刚才还竖起尖刺,张牙舞爪地要赶他走,现在却翻出软乎乎的肚皮,哭着求他。

  谢时君放弃了开灯,重新把向初抱在腿上,握着他的手一下下轻轻捏着,希望能传递给他一点安全感。

  “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但向初早已陷入了情绪怪圈,无论谢时君怎么哄,他都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垂眸盯着沾在谢时君食指上的那一块突兀的指甲油,陷落于自己营造出的悲情城市里,往哪里走都是死路。

  他停下抽噎,但眼泪还是一直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和冉秋意一点也不像。”

  “他的笑眼是不是特好看啊,”他说着摘下眼镜,随手丢在一旁,指着自己的眼下,“我不爱笑,还偏偏长了这么一颗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啊?”

  “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到,”谢时君忽然哽了一下,“喜欢到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向初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只顾在脑内搜索怎么样才能留住这个人,他甚至觉得慈善家的恻隐之心也是可以接受的,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他勾上谢时君的脖子,用拙劣的方式展示自己的价值:“谢时君……你别不要我,你再可怜可怜我,我很可怜的,我比阮愉可怜多了,我从小没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初恋十一年说出轨就出轨,我最可怜了,你多同情我一点吧,求求你……”

  “我真的不是在同情你,宝贝,你也不需要被谁同情,因为你很优秀,小初是很了不起的人,明白吗?”

  谢时君一遍一遍耐心地解释,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向初忽然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增值手段,类似于病急乱投医,恳切道:“我们做爱好不好,我们继续当炮友行吗?”

  他跪下来,去解谢时君的皮带,解不开就将脸颊贴着他的裆部胡乱地蹭,“你喜欢和我做的对不对?我、我可以给你含,你直接射进来,脸上还是嘴里,都可以,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谢时君箍着向初的手腕,和他无声对峙,半晌后摘下眼镜,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他终于意识到,以向初现在的状态,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说了半天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能先用蛮力让他清醒过来。

  他捧着向初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挨过那颗泪痣,带走湿咸的痕迹,“小初,你是不是没办法听我好好说话?”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孩子气的抽噎。

  谢时君妥协般地叹了口气,“那好,听你的,我们先做爱。”

  •

  房间里依旧没有开灯,但之前被遮住的月亮似乎是从云雾里逃了出来,借着月光能将室内的场景看个六七分。

  谢时君看到沙发尾乱糟糟地堆放着枕头和被子,显然是今天早上没来得及收拾好的。

  “你每天都睡在这儿?”

  向初闷闷地嗯了一声,他正被困在谢时君和沙发靠背之间,双腿大张着,衣襟也半敞开,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谢时君用两根手指逗弄着他的舌头,指尖抽出时在下唇上捻了捻,勾出更多晶亮的涎液,他的手指下移到臀缝间,先在穴口逡巡片刻,再缓慢而凶狠地顶进去。

  他咬着向初的耳垂,语气却像在训诫孩子似的,“小初真是不乖。”

  直到向初被那两根手指弄得呜呜咽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谢时君突然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总算是听不见这坏小孩说那些伤人伤己的话了,早知道凶一点能把人降住,就不该一味地温柔,他又添了一根手指,边扩张边问:“家里有套吗?”

  向初艰难地分出神,指了指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应该有……”

  那还是四五年前和许怀星在一起的时候买的,但他们其实不怎么用,向初想了想还是噤声了,他看到谢时君拿着一盒没拆封的安全套朝他走来,表情明显不太对劲,应该是已经猜到了。

  这里的沙发并不比杂物间的那个大多少,向初以为要用跨坐的姿势,然而谢时君戴好套后拍了拍他的屁股,用近乎于命令的语气说:“转过去跪好。”

  向初乖乖照做,膝盖都有些发软了,谢时君却迟迟不进入正题,他偏过头去看,那根昂扬的性器大刺刺地暴露着,套子上的润滑微微反光,他忍着羞耻,轻轻晃了晃屁股。

  “快进来……要你。”

  谢时君单膝跪在沙发上,扶着性器抵在臀缝,揉捏他腿根处的软肉,说:“进去可以,但你要专心听我说话。”

  向初一个劲儿地点头,“嗯,我听话。”

  然而今晚的第一轮明显带着急躁,谢时君根本没功夫说话,只想着先把人干乖了再哄,他的下颚紧绷着,动作又急又凶,胯骨一下下撞在臀瓣上,向初身上还是没什么肉,屁股勉强称得上饱满,远远达不到所谓的肉欲感,但就是激得他眉心直跳,隐忍许久的爱欲狂潮急于宣泄。

  另一边,向初看不到身后的人,只能听到他越发粗重的喘息,黑暗让感官全部集中在交合的地方,他甚至没心思叫出声来,只顾张着嘴,呼吸被身后连续的顶撞截成断片。

  没有情话和爱抚,更没有面对面的亲吻和拥抱,倒更像是一场用来确认彼此的角逐赛,谢时君并不忍耐射精的欲望,他一刻不停地抽送捣干,在最后的冲刺时,咬住眼前白皙修长的后颈,像肉食动物叼住猎物,用犬齿磨,用嘴唇反复地嘬吸。

  这是他第一次在向初身上留下痕迹,虽然看不清楚,但能想象到是怎样令捕食者心生愉快的标记。

  想送他花。

  不会枯萎的干枝梅,路边偶遇的野菊花,还有开在皮肤上的,淫艳的玫瑰花。

  闪现的浪漫念头让谢时君不由自主地慢下来,吻着向初的脖颈,慢慢流连到耳朵,甚至想临时转向,把这场性事带回他更擅长的温柔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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