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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然道:“我写完了作业,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睡觉了……?”

  宇文客怔怔地听着,木了一会儿,他眼里绽出了更深的不解:“我也、我也是……”

  各自在家睡觉,突然就一起穿了,这显然不科学吧?

  两个人同时“咝”地吸了口气,不约而同地捶着额头琢磨。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回廊下,几个宦官也在大眼瞪小眼的愣神儿。

  ——今儿什么情况?

  ——女皇陛下她……怎么个意思?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大太监王瑾,可王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打今儿早上开始,事情突然变得非常离奇,离奇到让他想琢磨清楚都无从下手。

  里面那位宇文公子,是陛下众多男眷中的一个,混得不怎么好。进宫大概有三年了吧,也没个正经名分。

  上个月,他家里获了罪,他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御前塞的好处,想面个圣,在陛下面前说个情。

  正好这阵子陛下身体不太好。收了他好处的宫人打的算盘是让他进去侍个疾,生病的人耳根子软,这事多半儿能成,事成了好再赚他一笔。

  可他们忘了,生病的人往往脾气也不好。于是他求情的话才刚出口两句,陛下就怒了。让拖出去杖四十,去做苦役去。

  然后自然是宇文公子的一番惊恐哀求。

  再然后吧……有那么一个细节,是整件事的转折。

  ——陛下被气得头疼,静躺了那么一会儿。宇文公子被吓得有些懵,也滞了那么一瞬。

  就那么最多也就够喝一口水的工夫,事情突然就变了。

  陛下再坐起来的时候,一脸茫然,看看宇文公子,疑惑道:“宇文客?这是哪儿?”

  宇文公子更令人瞠目结舌,他跟失忆了似的,反问陛下:“这怎么回事?”

  而后静了片刻,陛下以一种迟疑的、试探的口吻,将一众宫人“请”了出去——她当时真的用了个“请”字!

  出来后,他们就在外头站了一整日的桩。眼下天都黑了,里头也不叫人进,王瑾心里头自顾自地嘀咕,那个宇文公子到底落不落啊?

  屋中,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宇文客不太确信地说了个结论:“我觉得不是穿越,是做梦。”

  “做梦有俩人一起做的吗?!”范小圆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这一定是……我的梦境,你是被我梦到的而已。”宇文客抬手揉着眉心,顿了顿,又说,“也可能是你的梦境,我被你梦到了。”

  “……”范小圆诚挚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咱俩关系很好吗?”

  宇文客:“……”

  把国际部高二(7)班全数一遍,最互看不顺眼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了。虽然他们没什么冲突、甚至没什么交集,但两个人性格极度不合是很明显的。

  他是个以学业为重,觉得一切兴趣爱好都可以先放一放的学霸;而范小圆,是一个特长众多、在许多社团都有任职,唯独学习成绩凄惨到没眼看的学渣。

  他们虽然同班,但生活却好像没在同一个次元。

  不过,宇文客觉得即便这样,还是能解释:“咱们毕竟每天都能见到,梦到一回也有可能嘛。”

  眼前梦境中的范小圆同学咂了咂嘴,未予置评。

  “这梦太让人难受了,先醒了再说。”宇文客又道。

  范小圆眉头一挑:“怎么醒?”

  宇文客转回了身,再度面向窗户,留给她一个颀长消瘦的背影。

  然后,他伸手推开了窗子:“这外面是片湖。”

  “哦……”范小圆遥望着窗外的石桥水榭应声。

  “我先跳,如果是我的梦,我应该就会醒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肩头因此而绷紧了些,“假如你现梦境还在继续,那你也跳。”

  “……”范小圆挣扎了一会儿,才勉强点头,“行吧……”

  无所谓啦,反正如果是梦的话,又淹不死,这么诡异的梦能早点醒挺好的。

  如果不是梦而是穿越呢?

  那应该会有人救他们上来。

  宇文客带着鼓气的意味,复又深缓了两息。然后他踩上床沿,纵深一跃——

  “扑通!”

  范小圆听到这么一声,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跑到窗边去看。她定睛便看到宇文客在水里挣扎扑腾,而自己并没有醒。

  咝……这感觉真不像是梦啊!

  范小圆顿时阵脚大乱,失声大叫:“来人!!!”

  几是同时,一阵手机铃音不合时宜地凭空震响,将她还没喊出的“救人啊”压了回去。

  范小圆懵然看着无数穿着古代衣服的男人女人闯进屋里,起初她还能听到些人声,但很快,那铃音就占据了她的全部听觉。

  接着,她眼前混乱的画面一分分变得模糊,几秒钟后,唰然化作一片黑暗。

  范小圆不适地皱眉,迷迷糊糊地挥手,拍到了床边的墙壁。

  铃音还在想,动听悦耳,且残酷无情。

  她痛苦地挣扎了好一会儿,脑子可算清醒了大半。

  她摸了好几下,终于将手机摸了过来。随手一划屏幕关了闹铃,强撑着眯眼看看,5:4o。

  这是她每天起床刷题的时间,没毛病。

  看来刚才那个,还是场梦,不是穿越。

  宦官脑子里印着屋外的惨状,瑟瑟缩缩地躬着身。

  “罢了,他侍君多年,孤王也不想要他的命。把他弄起来,孤王提点他两句。”

  她说着从桌前站起来,仪态万千地向外走去。门口的宦官赶忙先一步退出门外,向底下打了个手势,转而便听到泼水的声音。

  “咳——”麟德贵君在凉水的刺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咳了两声,被绑在木架上的手腕一松,整个人便使不上力地跌跪下去。

  摄政王站在小楼外雕着吉祥花纹的楼梯上冷眼看着,他身上一袭精致的华服早被脱了下来,毫无损地放在一边,背上殷红的血道与破得不成样子的中衣的白色在笼灯的幽光中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斑斑血迹。

  这怕是扛了上百鞭子吧。

  啧。

  摄政王冷笑着走下楼梯,缓步绕到他面前,停下了脚。

  麟德贵君也不看她,紧咬着牙关,充满愤意的眼中几乎要逼出血来。摄政王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缓地伸出手,硬挑起了他的下巴。

  “你和孤王一样知道陛下的喜好。”摄政王的美目清凌凌地睇着他,含着笑,也含着嘲讽,“那你自己说,你为了图个口舌之快,把自己弄成这般连陛下都不待见的样子,值得么?”

  麟德贵君冷如寒潭般的眼底骤然一阵颤栗,摄政王满意地漫出了更加秾艳地笑意:“现在知道怕了?啧,也不错。放心,陛下此番若真要废你,孤王一定替你说两句情,求陛下好歹留你个末等的位子,不让你死得太惨。”

  “臣不需要……”麟德贵君切齿而道。

  摄政王美眸一冷,厌恶地收回了手,直起身子,没再多看他一眼:“送他回去吧,孤王乏了。”

  于是,夜色凄凄,明月当空。还是来时的那辆马车,快马加鞭地驰向了京郊的行宫。

  马车颠簸得厉害,厉害到让人头昏脑涨,麟德贵君又本来就虚弱得很,可他偏偏在这种颠簸中愈清醒。

  “把自己弄成这般连陛下都不待见的样子,值得么?”

  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飞来绞去。

  他知道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陛下对于伤疤,有近乎怪异的厌恶和恐惧。这一点大多数人不知道,但他跟了陛下十年,对此无比清楚。

  她自己偶尔受伤,反倒还好。但看到别人的伤疤的时候,她会无可克制地想象那种痛感出现在自己身上,弄得自己非常不适,可越不适就越要忍不住盯着伤疤看,循环往复。

  所以,别人只要受了伤,她一定会将人支得远远的。

  所以,如果有谁不幸在身上留了明显的疤痕,那么不论他从前在圣驾面前多得脸,以后都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如果这个人原本的身份够高,境况则只会更惨,因为任何高位都有员额限制,久不面圣迟早会被遗忘、继而被废掉,以便给后来人腾位。

  而且,他也知道,陛下绝不会因为摄政王伤了她的人,就去冲摄政王火。

  她在这一重关系上,会没道理地排外。虽然近几年来,她也与摄政王有了种种分歧,可当摄政王与旁人生冲突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这位姨母是自己人,旁人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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