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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五章 【尾声二】白首团圆_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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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五章【尾声二】白首团圆

  入冬,寒霜凛冽,暖气进屋。首发哦亲万种灵物在银装素裹的人间暂时偃旗息鼓,或凋敝或休眠,等待来年逮到生机再逞威风。

  燕津当地的富豪圈历经一场大洗牌,简铭勋与梁通两位昔日身家百亿的超级富豪,双双锒铛入狱。

  简铭勋仗着身体状况不佳,平生头一回因为腿瘸是个瘫子而占了大便宜,坐牢不久后就保外就医,去医院住着了,但也风光不再,休想再恢复往日简氏在临湾港口的帝国江山。

  而梁通董事长,倒霉就倒霉在身体素质太好了,在燕城监狱内,竟然还坚持每日放风时间跑步健身。这么结实精健的身子骨,估摸是准备将刑期服满、把牢底坐穿了。

  至于梁氏和简氏在后来几次惨遭拆分吞并的商场硝烟战役中,最终鹿死谁手花落谁家,就不好说了。据说背后有一家瀚海集团,好像事先得知不少nei幕消息,瞄准时机抢先出击,扒拉扒拉这家,再划拉划拉那家……在某一位海归商科精英的操盘之下,瀚海集团悄眯眼儿地赚个盆满钵盈,之后功成身退,另改门楣。

  临湾本地圈子,外表上波澜不惊,暗中也荡漾着风雨之后的余韵涟漪。

  卫视一哥、金牌主持人卢易伦辞职了。

  这人据说是赴美留学。圈内很多人感到不解,卢一哥在年轻当红时候突然退圈不做了,这种所谓的留学充电可就忒不划算,等您过两年再回来,圈内恐怕早已洗血换代,哪里还有老人儿的位置?

  卢易伦走得很坚决,赴美之后即在记者狗仔眼皮底下消失,不知所踪。

  有传说卢易伦转道又去了英国,又有人说去了瑞士,总之是在公众的八卦视野里转了一圈,去向成谜。这人似乎就是有意彻底远离公众视线,不准备再回来。

  与此同时远赴欧陆的,还有广州恒中俱乐部队的当家球星贝嘉鸿。

  贝嘉鸿在球会冬季转会运作中,坚定地选择出国留洋,宁愿给自己降薪,不计较转会费多寡,选择了西班牙甲级联赛的一家二流俱乐部。

  据足球评论界的意见,贝嘉鸿这次的选择,东家远非皇马巴萨这个级别的豪门球队,工资薪水不高,比不上国内土豪企业家人傻钱多的大手笔,但他在小球队的上场机会多,不至于坐冷板凳,小贝又正值二十五岁当打之年,在欧洲留洋应当可以混得不错!贝嘉鸿的选择很明智,背后应有高人为他指点。

  真正知情者寥寥无几,都默契地秘而不宣。

  当然,对于真正的知情者,也不必去翻阅网上八卦,卢易伦一定是跟随贝嘉鸿去了西班牙。

  一段时间之后,鲍局薛队方副队严总凌河等等真正的nei幕知情者,各自收到从西班牙寄来的几张照片。

  照片中两位男主角都是背影出镜,含蓄地没有露出正面,但一看就能认出是哪两个人。

  西班牙海滩婚礼现场,白色花雨洋洋洒洒飘荡在碧海云端。两个男人一个穿纯黑西装,一个穿白色西装,牵手漫步,此生终于心安。

  这两个人结婚了。

  ……

  贝嘉鸿和卢易伦私下发送结婚照片这件事,估摸着刺激到了某位爷的敏感点,感到了人生缺憾,再也耗不住了。

  破案有功、劳苦功高的薛大队长,在升官升警衔接受表彰几个月后,终于软磨硬泡从上级领导那里磨到两个星期的休假日程,而且是要出国休假。

  把护照弄出来挺不容易的,需要上级主管领导批准签字。薛队长拿回自己护照,买了张机票,拎一件随身小旅行包,轻装简行匆匆赶往美国。

  公安局里毕竟有人有门路,也不难查,他托同行同事帮忙查了梁大少爷出境后的行踪。梁有晖先去了新加坡,不知是不是混得没饭吃过不下去了,随后就转道去了美国西岸。

  梁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豪门风光已经不在,梁少爷只要别太奢侈,懂得省吃俭用并开源节流,比普通白领的日子还能强些呢,至少在燕城和美国西海岸尚留有几处房产,没有被彻底抄家充公。

  北国燕城尚在雪飘冰封之中,南加州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阳光海岸,鸟语花香,最适合谈情说爱。

  太平洋海岸线的旅游胜地圣莫妮卡,这地儿距离洛杉矶、好莱坞都不远,全世界游客密集如织,沙滩度假风情的宽沿草帽、艳色大短裤以及火红长裙,组成天堂一般美妙的盛景。

  游客多,小生意的商机也就很多。

  当地华裔人口亦相当可观,许多常驻老人儿从早餐集市上出来,手里提着大袋大袋的打包外卖。

  餐饮集市上是各国风味小吃的大杂烩。最近生意最火爆的一辆餐车,据说是华人留学生过来卖大煎饼的!这辆餐车的外表车厢涂成了火红色,当仁不让地把守在集市一角,车窗外的队伍排成拐弯的长虫,一直排到沙滩上。

  这辆餐车每天清晨至下午两点之间营业,生意忒好了,打工负责照顾生意的小留学生都忙不过来,打电话找餐车老板:“晖哥,排队排太长了,过来帮我们烙煎饼啦!”

  梁有晖在头上系了一条夏威夷风的天堂鸟图案三角头巾,穿背心大短裤,相当的融入当地风情,看起来就是常年混迹在当地土生土长的华裔男生,走在路上还用纯熟的口语跟身旁人搭讪撩贱。

  梁有晖走到餐车后门,先拿起一大片薄脆,开始偷吃自家的生意。

  小留学生从车厢里瞟见他,伸脖子喊道:“晖哥,吃嘛啊?过来烙煎饼嘛!”

  梁有晖嘴边挂着薄脆渣:“嗯,先吃点,我饿着呢早上起晚了还没吃饭!”

  小留学生提着锅铲指着他:“哥,你别忒么吃了,都让你吃光了,你快点儿!”

  梁有晖擦擦手指,登上餐车。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学会很多新鲜事物,以前对他而言从来不可想象的事,比如在公司里看老板眼色替人打工,比如在餐馆里刷盘子洗碗,再比如当街叫卖吆喝煎饼果子!

  以前谁会想到?谁也不会相信的,梁通董事长家的大公子,混到在美国大街上卖煎饼。

  梁有晖动作还挺熟练,烙一个煎饼很快搞定,不熟练会被客人嫌弃的啊。

  “薄脆还是油条?”

  “辣还是不辣?”

  “香菜?……你不要香菜?……香菜最好吃了我告诉你!煎饼里不搁香菜,那就好比吃饺子不放醋,吃白米饭不配上‘老干妈’,那就不是正宗的味儿!”

  “就要一个鸡蛋?来俩蛋吧哥们儿?我们家的鸡蛋都是走地鸡下的土鸡蛋!”

  梁有晖的一对欧式大双眼皮不时地撩一下,大部分时间注意力都在眼前冒着热气的饼铛上。他面前排着两位附近学校过来的大学生妹子。嘴巴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帅哥可以撩,他笑呵呵地跟妹子们撩骚:“给你加个蛋?这个鸡蛋哥白送啦,不要你钱!”

  妹子们捧着大煎饼花枝乱颤地走了,临走还回头对他巧笑嫣然:“大帅哥,明儿你还出摊么?明儿见啊。”

  梁有晖把嘴唇乐出弯曲的弧度,抖着大花头巾:“明儿还来!”

  他熟练地捞起一勺面粉糊,往饼铛上摊开,划出一个大圆饼,垂着眼睫对下一位客人说:“几个蛋?”

  “四个蛋。”沉哑粗糙的爷们儿声音。

  梁有晖手上一抖,面粉糊撒出一半在车厢地上。

  他抬起眼皮,盯着眼前的人。

  肤色晒成黝黑、戴着墨镜的男人,一身黑色背心纯黑长裤,与这南加州海滩的浪漫风情着实格格不入,像是谍战剧的克格勃演员进错了音乐喜剧片的片场,风格忒扎眼了。

  梁大少爷有一时半刻陷入恍惚。眼前阳光十分刺眼,他被晃瞎了,以为自己做梦,怔怔地说不出利索话。

  薛谦用下巴示意,话音很酷:“打你的蛋,四个。辣的。香菜。”

  他大致喜欢吃什么口味,不用说梁少也清楚的。

  “哥……”梁有晖轻声喊了一句。

  “我叫你哥,你先把煎饼给我烙了!妈的,老子早上也没吃饭。”薛谦哼了一声。

  薛队长从清晨转到太阳调至头顶,才找到这个集市和这辆餐车,饿得都发毛上火了。

  梁有晖手指变得很不灵活,手忙脚乱,从饼铛上揭了半天揭不起一张完整的饼。这个煎饼烙得真磕碜,心肝都揉成八瓣。

  薛谦歪头瞅着梁有晖的大花头巾:“呵,头巾挺有意思,真骚。”

  旁边负责收钱找钱的小留学生,感到莫名其妙就多看了几眼,来人不善啊,面相好凶恶啊,收保护费的吗?

  薛谦咬了半截烟,嘴里含糊着问:“刚才那俩姑娘,谁啊?认识么,熟么?

  “不认识,不熟!”梁有晖迅速摇头撇清关系。

  “不熟你忒么跟人家撩?……你认识我吗,你跟我熟吗?”薛谦冷眼瞧着梁少。

  梁有晖猛地点头,眼眶里突然就一热,热浪涌出。孤单寂寞的苦日子总算过到头了,突然就特别想哭,特想家。他爸坐牢了,往日酒肉相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一哄而散,早都抛弃了他这个下堂的少爷、落魄的贵族,他在生活中也没有别的依靠……

  “哥,我可想你了。”梁有晖说。

  梁有晖终于做出来这个七零八落的四个蛋煎饼,后面的客人不管了,从餐车后门跳下来。

  薛谦一手接过煎饼果子,另一只大手伸开,用整个膀子把梁有晖搂在怀里。

  温热带汗的身躯贴合,两人胸膛都有些发抖,单身寂寞已久无法抗拒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薛谦还咬着烟蒂,直接罩上梁有晖的嘴唇。梁有晖迫不及待紧抱住他薛哥,唇舌热烈地啃咬深吻,吻出烟火燎原烈焰焚身的情绪。海滩大庭广众之下,同性作风极为开放的南加州,没有什么还需要顾忌,周围三三两两的过客对他们吹了几声口哨,不停地拱火造势。

  一颗烟蒂迅速被口水沾湿,在两人口腔中交换。梁有晖喉咙一梗,差点儿把烟屁/股给咽下去。

  “等等。”梁少爷松开口,“噗”地吐出那截烟屁/股,随即再次抱住薛队长狼啃,整个身子都揉上去蹭,脑袋上花头巾已经揉飞了。

  小留学生从车厢里探出个头,看傻了;“我靠……男朋友?”

  “哥带你回家?”薛谦摘下墨镜,盯着梁有晖漂亮的眼皮低声说。

  “成!拐个弯再过两个街区,西南杰克逊路508号公寓楼316房间,哥我带你去。”梁有晖赖了吧唧地,整个人像八爪大章鱼一样扒在薛警官身上。

  “操……”薛队长骂了一句。

  这sao浪/货直接就把“回家”二字会错意了,薛谦在心里很嫌弃地吐槽梁少,却也喜欢这样的“会错意”。他也燥热,动心,十分渴望。

  他低头又亲了一口,再无丝毫犹豫和顾虑,爽快地说:“你带我去,你那个什么多少号的公寓、多少号的房间,在哪?!”

  ……

  薛谦之后将梁有晖从南加州带回国,二人低调共赴稳定长期的同居生活。

  被警棍和手铐镇着,少爷再不敢出去鬼混,后半辈子混成个良家贤夫,每天蜜里调油地等着薛警官翻牌临幸。他要是敢出去浪,他男人一定cao死他。

  薛谦工作忒忙,经常办大案值夜班浑不着家。据说梁少爷整日独守空房,恋夫心切,他薛哥倘若再不回家过夜,这人估计就要在公安局大门口支个煎饼摊子守着了。

  与此同时,在拘留所内服刑的严总就快要刑满释放。

  终究还是因为古耀庭那件案子,严小刀在抓捕现场怒而动刀伤了人。假若对方是一名普通罪犯不为人瞩目,这种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当庭揭过。而恰恰因为这桩十五年大案最终社会影响强烈,争议纷纷,许多双眼睛紧盯涉案人员的判决,严小刀不愿给鲍局长惹上说不清楚的麻烦,他不用旁人替他开脱,他不介意承担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法院判了他一个“持械故意伤害罪”,其中有防卫和立功自首等等因素,因此判得不重,就六个月。这种半年左右的短刑不必送进监狱,直接就在拘留所里蹲满刑期即可。

  隆冬腊月,临湾的不冻深港,海面上荡起一层影影绰绰的白气,暖阳照耀白气之下暗涌的碧水。

  车辆在积雪的沿海公路上缓慢蹉跎,不疾不徐地行驶,慢悠悠地驶过这个寒冬,春天不久之后总是要回来的。

  严小刀刚刚早锻炼放风回来,口里不停喷出**气息。他仍然保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硬汉作风,大冬天早上也是用一盆冷水浇头、搓冷水澡,让拘留所里其他犯人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敬佩。

  严小刀吃完馒头稀饭配小咸菜的一顿早餐,口里寡淡无味,找相熟的管教摸了一根烟抽。

  也是曾经熬过苦日子的糙人,他还不至于熬不住,但仍然时不时想念凌先生的五道菜精致西餐,想念凌河仰躺在洒满白色月光的大床上,chi裸身躯,任长发披散的风流动人模样……好歹就快出去了。

  在拘留所里这半年无所事事,他就是靠看书度日,每天基本上有八个小时都在看书。他让峰峰宽子定期为他搬书过来,那两位小弟每半个月往拘留所跑一趟,麻溜地扛着一吨重的书过来,负责解决他们老大坐牢期间寂寞无聊的单身生活。

  “幸亏才判六个月。”杨喜峰感慨道,“这要是万一多判了几年,咱们老大坐牢都能混成学霸了嘛!”

  今天是探监日,相熟的管教过来招招手,领他穿过走廊。

  管教特意将他带进一个单间小会客室。这并不是平时人来人往的探视大房间,房间内也没其它家具,只有正中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严小刀坐上椅子等待,抬头看到开门撞进他眼帘的高大身影!

  凌河同样口鼻呼出一阵白浪,从寒冷的冰天雪地匆忙而来,眼底放着光彩。

  因为天冷,凌河冻得脸白鼻头红,还不停地吸溜鼻子,发辫高高地梳在脑后,容颜依然美色倾城。

  严小刀笑了,欣赏地端详他的爱人。

  凌河大步上前,两手捧了小刀的头。他又发觉自己手太凉了,赶忙松开,把两手伸进自己恤衫里面,贴着小腹皮肉快速焐热。

  “嗳!……多凉啊别这样……”严小刀赶紧把凌河两只手抓回来,四只手交握着焐热。

  焐暖了手,凌河用力往两只手掌上哈气,然后重新捧了小刀的脸,十分珍爱地深吻数分钟,舔够每一颗牙齿。

  “你怎么能弄到个单间?”严小刀拍拍自己大腿示意。

  “我把给你带的五道菜便当盒‘上供’给那位管教了,咱俩就有单间了!”屋里就一张椅子,凌河很自然地坐到严小刀大腿上,面带歉意,“抱歉,你的饭盒没的吃了。”

  “能看见你就成。”严小刀露牙满足地一乐。

  “你可以吃我。”凌河像是随口一说,从容不迫,深情地望着小刀。

  严小刀喉头迅速滑动一下,调开视线:“别勾搭我,我憋火呢。”

  凌河唇角浮出笑意:“我也憋火,我不勾你我勾谁?”

  严小刀真的忒么当时就硬了,粗硬的xing器顶在凌河大腿下面。

  凌河就坐在他身上,豪爽地脱掉外罩的羽绒服。这人穿衣风格简约到了单调苍白的地步,羽绒服里面就是一件单薄打底的乳白色亨利衫,胸口三粒纽扣半敞着,健美的胸膛在轻薄的衣衫下面起伏。这个款式能撑过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换样式,反正凌先生最好看了。

  凌河就这样撩开自己的裇衫,面对严小刀袒出结实光滑的胸口和小腹,露出挂在颈下的子弹壳项坠,对他示意:你来。

  “你可以吃我,可以睡我,可以gan我,你想要怎么样都成。”凌河抚摸他的下巴、脖子,就这么耐心等待他动手,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逗他玩的。

  凌河这个人就是这风格,从来没有对严小刀说“我爱你”这三个肉麻字,但是就将“我爱你”三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严小刀浑身胀痛,勉强地转移话题:“别闹,开什么玩笑?有摄像头呢。”

  凌河露着一身诱人犯罪的好皮好肉:“我不怕摄像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想做么?你来,gan我让你舒服。”

  严小刀眼眶微微发热,心思旖旎地一塌糊涂,抱着人低声哄道:“别这样,我着什么急?总归都是我的一盘菜,等我出去的。”

  严小刀熟知凌河一贯剑走偏锋近乎偏执又爱发疯的脾气,今天如果他想要,他真的可以把凌河就地办了。

  他吻一下凌河漂亮的脖颈:“用手就成。”

  凌河翻身从他腿上下来,直截了当地跪到他面前,将他两条大腿强行分开。

  严小刀猛然醒悟凌河是要做什么。

  这房间天花板角落里就是黑漆漆的摄像头,凌河分明早就瞧见了,就是故意为之,根本不在意任何旁人的眼光,不在意世俗人间对他生平的肆意飞短流长——彪悍的人生还有何惧?

  凌河用身体借位挡住摄像头拍过来的角度。这样,镜头里拍到的就是他背着身,脸孔卑微而亲昵地压在严小刀的胯部。然而,这样极端暧昧、充满qing色的跪姿,谁都清楚他在做什么!

  严小刀下意识地还想捂住:“小河……”

  凌河用牙齿掀开他的内裤。严小刀憋了几个月胀痛难受,凌河眼底清澈的翠色一望见底,没有丝毫的迟疑或障碍,凑上嘴唇。

  凌河眉头微蹙、睫毛浮动的表情无比动人,严小刀感动地不停抚摸凌河的脸、头发,享受地扬起脖颈,放任**的喘息爆出他的喉咙。他让整个身躯勾出爆发前一刻的弧线,他抑制不住地深深捅入凌河口中……

  在爆发那一刻还是心疼对方,他想要ba出来:“别弄嘴里。”

  凌河夹/含住他不放,愣是给他吸出来。

  滚烫灼热的液体猝不及防之间爆出,射了很多,太舒服了完全控制不住这样摧心的强烈爱意。严小刀惊惶心疼地抚摸凌河的脸,看着自己那些玩意儿从凌河嘴角流出来。

  严小刀刚想说“别吃”,凌河就咽下去很多,简直是个疯子……

  他把凌河拉过来重新坐他大腿上,凌河用手指沾了一点剩余物,喂给他尝:“味道还成。”

  是小刀啊。

  有什么不成的?

  严小刀喘息未绝:“能好吃么?”

  凌河浑不在意地一笑:“我没吃早饭,反正也饿了,这个解饱。”

  这个解饱。严小刀绷不住笑出一阵沉沉的胸腔共鸣,眼眶蓦地洇出红斑,紧紧吻上凌河的脖子和胸口。

  一生得一个凌河,夫复何求?

  临近农历年前,严总终获大赦,从拘留所里出来了。

  仿佛又是在人间与鬼界风云交汇、黑白交界的地方晃荡了一圈,踏着红尘险恶的边缘地带,他重新又一步迈回温暖的凡尘俗世。

  严小刀也没感觉到自身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头发比以前更短,见识长了,面貌身材瘦了,心绪比以前更加平静,攥住身边人的手更紧一些,心智更坚定不移。

  也是在年前,他刚出来不久,电话拜会鲍局长,打算新年几个老熟人约一次饭局叙旧。

  鲍青天也升官了,已经调离临湾分局,现在是市局的正牌局长。临湾分局现在管事儿的牛/逼顶天的就是薛谦。

  鲍局长电话里说:“小刀啊,有件事情,一直还没机会跟你讲,想等你出来歇一阵再说。但是现在正值过年,每逢佳节倍思亲么,人之常情,所以……”

  严小刀心下诧异,每逢佳节倍思亲,他还能思念谁?除了去海边码头上洒酒祭拜驾鹤一去不复返的干爹,就是回家陪伴他的养母和爱人,他的亲人还能有谁?

  鲍正威语气平静:“我们确实为你找到了你真正的亲人,确定你原来的家庭成分……你愿意见见面吗?毕竟,过年了,也该是阖家团圆的时刻。”

  “阖家团圆?”严小刀当时就对鲍局长说,“这话就当我没听说过,我跟谁团圆?”

  鲍正威叹口气,也知道小刀脾气的硬气执拗:“我不勉强你,只是通知你,你的亲生父亲,现在住在燕城某部队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老子就尽到告知的义务,你自己看着办。”

  严小刀陷入长久的沉默无言。

  严小刀于是在年前去到燕城,去了那家医院。

  尽管他尽力遮掩空洞难过的情绪,回避凌河的探询,凌河还是看出来了,坚持陪他一起去燕城“探亲”,担忧他情绪失控出事。

  两人都罩着厚重的羽绒外套,用滑雪帽挡住寒冷冰霜,严严实实不露皮肉的包裹能够让心灵稍微平静安宁一些。

  在医院会议室里接待他们的,是专案组里另外一位领导,受鲍正威的临时委托,负责接待前来认亲的严小刀。领导简单地介绍说:“已经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刚刚六十,其实年龄并不大,但医生说身体毛病比较多,最近情况很不好……他也很希望能见你一面。”

  严小刀的生身父亲姓韩,是常驻边疆某地区的人物,军人世家,家中几代都是立有显赫战功的人物。

  严小刀这一天终于明白,他其实连“凌河”都不是,他就是另一相似版本的“麦允良”。

  当年或者出于某些势力的胁迫利诱,或者出于私心利益的交换,或者就是对他这个非嫡亲子嗣的不重视,他是一枚准备牺牲掉的棋子。只是在后来利益交换的过程中,他的父亲反悔了,心存不忍,优柔寡断当舍不舍,又试图暗中托人将儿子从燕城那个地方偷换出来。

  偷换过程又冒出接连不断的意外。边陲与燕城之间相距遥远,山高路远之间出了意外也鞭长莫及了。据现在的调查,严小刀当时是在接回途中被心怀不轨的人拐走了,想卖掉这个漂亮的男孩换钱。原本他是被卖至南方沿海重视男丁的省份,中途再生意外,辗转流落在外足有两年,绕了一大圈,最终流落到冀州省。

  拐他的人贩子亦是恶有恶报,当街出了一场车祸,撞死了。无牌三轮摩托配一张假zheng件,被撞死的人贩子成为停尸房中一具无名冻尸,无人认领,而车祸中侥幸幸免的严小刀,就这样成为流浪在公路旁的孤独少年!……直到月余之后,命中注定的,他遇见了菩萨下凡一般拯救他命运的养母严氏,喂了他一口活命的饱饭。

  领导同时还提到严小刀生母的真实身份。

  生母亦是官家世家小姐出身。然而,这不是一段明媒正娶的良缘,根本就是不伦的婚外恋情。男人与婚外恋情对象生出孽缘,孩子的存在本就棘手,既然不是正房嫡亲的婚生子,将来进不进家门都是个麻烦累赘。

  “所以,我就这么被送出去了?”严小刀平静地问。

  “是,你生母身体不太好,失去孩子之后非常悔恨郁郁寡欢,四十岁左右就先去世了。”领导拿出一沓档案复印件,上面有清晰的彩色家庭照片。女人举止看似美貌高贵,五官轮廓当真能看出母子相似的影子,鼻翼一侧有一颗精致小痣,这就是严小刀的生母毫无疑问。

  “他们还想要把我再换回来?”严小刀感到不可思议。

  “也是,你父亲后悔了,毕竟亲生儿子,想要换回你,结果中途出了这些意外。本来就是偷偷摸摸搞事,出了意外也不敢报警不敢大张旗鼓,最后竟然把你弄丢了……”领导感叹道。

  “这算意外吗?命中注定他们就不该有我这个儿子,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严小刀冷冷地说。

  “你父亲这些年也还是惦记你的,反复念叨,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见一面就少一面,哪怕你不愿认他,恼恨他,还是见一面吧,他想要跟你当面道歉。”领导也是高位长者的身份,估摸此时更能体会严小刀生父的矛盾心情。都是做父母的,孰能无错嘛,给做父母的一个改错机会吧。

  “道歉太晚了。”严小刀说,“做父母的犯下这样的错,无法弥补。”

  凌河就坐在房间里,做个安静的陪伴,没想要插嘴小刀的家务事,但事先都没料到严小刀如此固执和决绝。

  凌河也一直没问过,小刀,你当真不记得那些年的片段了么?你一丁点当年回忆都没有了么?总归还能记得,曾经也有过父母,曾经去过燕城某个地方,曾经辗转在人贩子手里流落到南方几省……凌河也认为,小刀是有隐约模糊的片段记忆的,但刻意决绝地选择了遗忘、放弃,就是不想再回忆。

  领导显得有点尴尬:“那,你今天是,见还是不见?”

  严小刀拉开椅子起身:“感谢您告知实情,我走了,我不见他。”

  领导愣住,试图劝慰:“人都年纪很大了,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可能也就几个月,顶多一年,你就见一面说两句话,权当一个安慰吧。”

  严小刀眉宇间蕴藏了最深刻的痛苦和不原谅:“有些事情就是无法挽回的,我永远都不想见他。

  “你可以明确地告诉他,我的母亲是严氏,我的父亲是戚宝山,我也有爱人了,我没有其他任何亲人。”

  严小刀留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转身就走了。

  他仿佛隐约听到,重症监护室里头戴氧气面罩的沉重艰涩的呼吸。

  他没有许多人以为的那样随和,他不是面对什么人都愿意轻言原谅和宽容。底线被毫不留情蹂/躏成渣,他绝不准备低头妥协,既然当初已然选择骨肉分离分道扬镳,今天不必强扭成虚情假意的阖家团圆!

  这个陌生人在他心里,甚至比不上戚宝山一个手指头。他回头就打算正式给戚爷立个牌位,上一炷香,多磕几个响头,拜戚宝山做亲爹也值了。

  改变他一生命运的扳道器将他送上这条充满坎坷挫折的轨迹,在这里生硬地碾过一道坎,他继续前行,没有拐弯,没有迟疑回头。

  严小刀步出走廊时,凌河从身旁攥住他的手。

  两人十指交握。凌河体贴地看他一眼,抽出手,紧搂住他,亲了一下他的鬓角,用力而无声地抚慰,是怕他太伤心难过了。

  他们步下带着斑驳雪迹的门口台阶,让暖阳和煦地打在头顶上空,心思重又豁然开朗,再一次让十指交握,牢牢地攥住,不会再有分离。

  他们都曾经在荆棘丛中艰难地寻找各自命运的出口,在迷雾重重的困境中狭路相逢,有生之年与这个人不期而遇。一旦遇见,即是惊心动魄,即是终生之约。

  他们每人身后都曾经拖着由生活磨难堆砌成的冰山巨影,在冰河中孤独无惧地前行。

  他们的牵手足以在此刻让冰山消融,让黑暗的潮水从心中退去,将一切阴霾尽数抛至脑后,绝不辜负今生。

  大街上车流熙攘且人群面目喜悦,欢度农历年的气氛在沿街琳琅满目的橱窗与欢声笑语中逐渐清晰,焐热了浪子漂泊半生的心。严小刀握住凌先生的手,偏过头去深吻,放纵两人英俊的侧颜倒映到橱窗中,在灯下与火红的窗饰互相辉映,以眼光许下生生世世携手相持的契约。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1.还会有几个番外,没正经内容了就是发糖日常,我会从周一开始更新,尽速发完。另有独家番外会放在实体书中,请大家随后多关注我的微博关于《逆水横刀》简体个志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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