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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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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吕步的亲身上场示范,或多或少地启发了张缭再看他接下来的表现还真有了不小的进步。

  虽还是n不少可截止收工的这段时间里至少通过了两段。

  钟导见张缭有了状态,当然要趁热打铁哪儿肯按原计划的时间收工,愣是拍到晚上十一点才罢休。

  还是看到张缭的那种吕布附体的状态消失,赫然被打回了原形对上宴清时恢复了说话磕巴不利索、眼神飘移的模样后才失望地喊了结束。

  宴清对上张缭既羞愧、又掩饰不住如释重负的表情,顿觉无奈又好笑,开玩笑道:“小缭怎么这么紧张,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还是说在我不记得的时候,不小心欺负过你,才给你留下严重的阴影了?”

  张缭刚踢掉内增高稍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含笑的温柔水眸,怔然片刻后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宴清有意要帮他克服这点来得莫名其妙的心理障碍便一手搭在他肩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口中亲昵道:“那究竟是这么回事呢,肯说说吗?”

  导演在和人交谈场务们在收拾道具,助理还在远处站着不好跑来,他们说说话,也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有生以来从未这么贴近过这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张缭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着了,支吾了好一会儿,才结巴道:“呃,就是宴老师长得太漂亮了,而且是很有压迫力和威严感的那种美丽,好像自带高高在上的气场”

  连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宴清再看着和和气气,温柔可亲,也只会让他觉得心虚害怕。

  尤其在戏里,他扮演的还是宴清需要恭恭敬敬的吕布,光是那股强烈的违和感,就足够让他发挥失常了。

  宴清:“”

  这是什么破理由?

  可看张缭一脸认真局促,宴清再感狐疑不解,也知晓恐怕是急不得了,只能哭笑不得地放开他,又重重拍了一下:“你再拍我马屁,我也不会帮你向导演说情的。”

  张缭:“当然,当然。”

  宴清去到边上的折椅坐下,小许就立马递了瓶刚温好的水来,再帮他揉肩捶背,问道:“宴哥辛苦了,是要直接酒店房间睡觉,还是和剧组宵夜填填肚子?”

  宴清意外道:“宵夜?”

  尽管到最后通过了两条,可远远达不到能让钟导满意的程度,又怎么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开机第二天就带组里人宵夜?

  况且预算再宽裕,也经不起这么花的:这一带的物价不是一般的高。

  小许接下来的话,立马就给宴清解惑了:“是吕总主动提出来的,说是由于旗下艺人拖慢了整个剧组的行程,实在过意不去,想由他作东还专程派秘书来问了一声,务必请您赏脸。”

  宴清听完,颔首道:“嗯,去去也好。”

  提早赶到拍摄城市的好处,就在这时充分展现出来了从早上八点拍到大晚上的,负担的确不可经过充足的休息,明天又是上午十一点才开机,那仗着年轻,略晚些睡也没有关系。

  在不耽误正事的重要前提下,抓住扩展人脉的每个机会,还是极为重要的。

  特别是新的团队要更多磨合,在这之前,就得充分熟悉每个人,单靠昨天的解暑甜饮只是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却还是远远不够的。

  吕步果然面粗心细,看似莽撞粗鲁,其实精于做人。

  张缭的表现差强人意,工作人员里肯定有对他不满的,可在有天娱公司的老总吕步为其亲自撑腰、做人情的份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多多包涵了。

  钟导当然会给吕步这个面子。

  虽在谁眼里,钟导都是块又臭又硬、偏偏有本事的骨头,能达到如今地位,也不可能是真就清高自傲到弯不得半点腰身,是不需要理睬任何应酬的角色。

  只是需要他放低姿态的,在业界内已是寥寥可数而已。

  小许应道:“好嘞!”

  宴清莞尔。

  只有他自己清楚的是,其实他之所以肯答应,还有个不好告人的小原因。

  吕步挺有意思的,他想走近一些观察看看。

  在那场让双方都很愉快的试演后,宴清就不自觉地对他多有留意,也注意到了越来越多的有趣地方。

  其他来探班的老总只象征性地坐了一小会儿,就赶赴他处了,唯有吕步留了下来,还大有在此生根发芽之势。

  吕步毫无掩饰自己目光的意识,灼灼视线大部分时间都落他的身上,偶尔才会投向张缭和钟导。

  宴清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企图心十足的注视,竟然真的不曾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厌恶反感。

  每当钟导停下,皱着眉头给张缭讲戏时,吕步就会默不作声地站过去,也跟着听。

  钟导还好,只要进入工作模式就是全神贯注的,只当吕步是一根高大的柱子,彻底无视了他张缭就没那么坚强了,每当吕步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的神态就额外僵硬。

  宴清恐怕是在场唯一看出来吕步真实心思的人了:对方根本不是多关心剧组进展,更不是重视张缭,而是摩拳擦掌、企图抢走吕步这个角色

  可惜钟导对吕步的怪异心思一无所察,在他有意无意地在自己跟前晃悠时,顶多感叹一下对方这得天独厚的扮演吕布的条件,就不会想其他的了。

  吕布图谋不轨未遂,就往别处下功夫。

  晚上的盒饭是吕步的助理改从大酒店里订的,菜式尤其丰富,两位主演和钟导的更是豪华得引人侧目,宴清还发现,里头全是他喜欢的菜式,显然是吕步事前交代过了。

  一边等化妆师替他卸妆,一边寻隙问:“一会儿是去哪里?有具体说吗?”

  小许还没回答,化妆师就笑了:“宴老师也去啊,真是太好了!”

  宴清玩笑道:“能白吃白喝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况且我有听说吕总一向慷慨大方、出手爽快,想必会大有口福了。”

  化妆师乐道:“没想到宴老师这么接地气啊!说实话,任谁刚见到您,都只以为您是里那种餐风饮露、吸取日月光华的神仙中人呢!”

  宴清轻笑一声:“那得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喜爱铜臭酒肉的俗人而已,越是实际的好处,我就越是欢迎呢。”

  “宴老师太幽默了。”

  化妆师笑得花枝乱颤,小许趁机答道:“是颍川酒店。”

  宴清对这里并不熟悉,倒是莫名地喜欢这酒店的名字:“离得远吗?”

  小许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道宴清已渐渐熟悉的声音给抢了白:“不远,一会儿跟着我的车去,顶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赫然是一身汉末武将的短打便装、威风凛凛的吕步。

  吕步也不客气,还说着话呢,就在小许空出来的宴清身边的折椅上坐了下来宴清很清晰地听到了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嗤啦悲鸣,然后露齿一笑,竭尽友好道:“小缭不争气,给宴老师添麻烦了。”

  宴清听他没依上次所约好的那番,直呼自己名字,心里莫名有点异样,却不露分毫,只摇头:“怎么会呢,一开始都处于摸索阶段,而吕布又是个自身充满矛盾魅力、先抑后扬的英雄,要将他演好,对谁都是极大的考验。而且遇到难题,互相帮助,努力解决,而不是互相埋怨,才是个健康的团队。小缭很有天赋,多亏了你的启发,进步也很显著”

  他们说话的时候,化妆师只默默地加快了手底的动作,完成卸妆的任务后,同小许小声叮嘱了几句,就非常识趣地退开了。

  小许也只探了探脑袋,就老实地先回了一趟保姆车,做其他准备。

  吕步却摇了摇头,义正辞严道:“你脾气太好了。但实话与你说,这部剧不但受到公司的重视,外界的关注和期待度也是非常高的。你要是认为小缭不适合这个角色,或是他确实难以进入状态,像今天一样,严重拖后进度,我还是希望,能请你早些提出来。越早换人,越早止损,也完全不必担心天娱会让他吃什么亏,一定会尽快帮他寻觅更合适的新资源的。”

  话语的内容使宴清始料未及,不由愣了一愣。

  见对方神容严肃,语气认真郑重,他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有吕总这话,于公于私,我都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谨慎观察,仔细考虑后,再做判断的。”

  吕步咧嘴一笑:“好。”

  宴清同他又聊了几句后,就预备去更衣室里换了这身戏服了。

  而等他表明了去意,吕步也出乎意外地不做任何纠缠,而是同站起身来,潇洒地道了别,转身去了别处。

  宴清安安静静地打量着那道无比魁梧高大、如同鹤立鸡群的背影,略略挑眉,若有所思。

  或许是他被人夸得多了,过于飘飘然,才产生了自恋过度下的错觉:他总感觉吕步这是在欲擒故纵。

  小许远远地瞧见他俩分开了,忙带了两个小助理小跑过来:“宴哥是去换衣服吗?让他们帮忙吧。”

  宴清随口应了,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就又听得小许高高兴兴道:“刚刚问了下颍川酒店有什么特色,除了饭菜好,还有一项铁定能让宴哥满意的特色设施呢。”

  宴清很配合他难得一见的卖关子:“噢?说来听听。”

  小许:“是天然温泉!”

  宴清讶然,这下是真感兴趣了,甚至还考虑起了别的:“离得也很近一会儿去问问,应该还有空置的套间吧?”

  颍川酒店的等级在四星半,绝对是距片场最近、价格最高、也是条件最好的住处了。

  宴清并不差钱,而且看张缭那一靠近他就僵硬不安的模样,说不得要拖慢很多,还是宁肯多花些钱,也不要委屈自己,快些换到更舒适的地方为好。

  剧组对演员们住哪儿倒没有硬性要求,只是他们肯报销的,也只有三星的额度,以及有几条不能迟到、不能私下接触媒体、不能鬼混影响状态的铁律了。

  宴清一向爱惜羽毛、自律谦和,有独为他一人服务的工作室的强力公关运营,还有他相貌和气质的大幅度加成,干干净净的好名声在圈里是出了名的。

  哪怕再招同行私下妒恨,掂量过自己分量后,也只有一忍再忍,明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拿他无可奈何。

  凭他如今在剧组里可谓是一骑绝尘的高身价和地位,要自掏腰包换个住宿处,只需跟钟导打声招呼,就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了,耍大牌的脏水都泼不过来。

  小许答应了,刚要去打电话,就又被宴清给叫住了:“是我太心急了,还是去到那里,亲眼看过后再决定吧。”

  等剧组的车队跟着吕步那部悍马后头,开到颍川酒店后,宴清直奔温泉,甚至都还没尝过饭菜,就立马做出决定了:“今晚就搬过来!”

  因为他们这行人是吕步带来的,小许去订房时,还拿到了个极可观的折扣。

  宴清知道吕步财力雄厚,哪怕只揪下一根腿毛,大概也比他的手指来得要粗说大腿的话未免谦虚过头了,也不矫情地客气什么,只大方承了这个情。

  “宴哥,这是302的房卡,那间的风景是最好的。行李已经让他们放进去了,”小许知道宴清固然信任他,却也注重个人,并不贸然多手:“我在209,还是明早九点半来叫醒你对吗?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好,保证二十四小时待命。”

  宴清笑着接过:“辛苦了。怎么不在三楼订房?我可不需要你帮我省这点经费。”

  小许也是挺纳闷的:“不瞒宴哥,我原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谁知道这明明不是旺季,生意却好得很,三楼的套房竟然都满了!只有换到二楼去了。”

  最古怪的是,上楼时他还特意看了眼大厅和餐厅,坐的人也不多啊怎么贵得要命的高级套房都能被订满了?

  宴清听着点了点头,惦记着那雾气氤氲、看着就万分诱人的温泉,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多想:“嗯,那就没办法了。”

  等大致逛了一圈,摸清楚环境了,宴清在去餐厅之前,还给郭奉打了个电话。

  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只能靠上小号怒喷宴清黑粉的郭奉,一听那特为宴清设定的铃声响起,大难临头的乌云就开始在脑袋上方笼罩。

  考虑到装没听到不接和痛快承认错误挨批之间比起来,还是前者带来的坏影响更深远,郭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视死如归地选择了接听。

  “郭小奉啊,胃穿孔的滋味怎样?和淡了吧唧的医院餐比起来呢?”

  果不其然,宴清以温温软软、悦耳动听的声线开场,然后一路兵不血刃,却将他骂了个体无完肤。

  不过,看在郭奉的认错态度良好、又还是个只能躺在床上发霉的可怜蛋的份上,宴清在狠狠发作一通后,就和缓下来了。

  郭奉敏锐地捕捉到他态度软化的迹象,立马开始追问自己一直担心的事:“那大个子是不是也跟去剧组了?”

  宴清一听乐了:“郭黛玉你是开了天眼啊?趁我不在胡天海地,现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郭奉却从宴清的话里听出那么一丝危险的回护气息,仰天长叹一声,恨不得立刻在背上插双翅膀,蹭地一下飞到位于临省的片场去亲自盯梢:“我!就!知!道!“

  宴清随意接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郭奉义愤填膺:“那头野猪贼心不死,图谋不小!”

  宴清中肯评价:“图谋是有,但帮了大忙也是真。”

  要知道郭奉这几天被迫修身养性,没事儿可干,就专心致志地琢磨如虎狼一样的吕步瞅见宴清后、那露骨得引人侧目的垂涎眼神去了。

  此刻宴清这不以为然的话语,就狠狠地戳了他的心窝,要不是刚摘了点滴,只怕血都得逆流进管子里了:“宴小清你给老子长点心”

  “宴哥,该去餐厅了。”小许小声催道。

  “嗯嗯,马上。”宴清应了之后,就语气轻快地说道:“好了。郭小姐还是安心养病吧,也别老担心他会占到什么便宜,真有点什么,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

  说完,他就不理郭奉在那头的咆哮,铁石心肠地将电话挂了。

  走到大厅时,宴清却遇见了明显在等着他的张缭。

  “小缭有事吗?”

  宴清没想到在片场时对上他老恭恭敬敬、隐约绕道走只敢远观的张缭,会不打招呼地主动送上门来。

  在听到张缭腼腼腆腆地提出,今晚想请他抽一两个小时,陪他对个戏的请求后,宴清就笑了。

  “当然可以,倒不是真要帮你,我自己也想练练呢。光两个小时恐怕不够吧?要是宵夜早些结束,我们就能早些开始,尽可能练到我们两个都能完全适应的程度吧。”

  张缭感激万分:“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燕清笑:“这有什么,互惠互利啊!要不是你提出来,我也想着一会儿找你商量一下。不过,唯一有点问题的是,我已经挪到这家酒店住了,对你而言,会不会太不方便?”

  张缭一听,脑子却根本没转过弯来,想也不想的就激动道:“完全没问题!只要是在您房间里,哪怕在沙发上凑合,或者在床边打地铺、还是睡门口地毯都可以!”

  宴清得体的微笑僵在了嘴角,落在丝毫不觉这话有问题的张缭身上的目光,也变得很是微妙了。

  张缭是什么人?

  是作为娱乐圈里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手握大量资源的天娱公司在影视方面砸资源力捧的金字门面,是受底下人仰望的妥妥一哥。

  出道快有十年,作品是宴清的五倍有余,戏路宽广,奶油小生、爽朗少年和霸气将军都演得,也拿过三四个份量虽不如金花影帝来得有分量,可摆出去也响当当的最佳男主的重大奖项。

  怎么就能毫不犹豫地将这些怪话脱口而出呢?

  而且他也没有说要将张缭留在自己房间里的话啊。

  宴清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牵过了让人尴尬的话头:“哪家的地毯能金贵到被金云影帝睡?你要是睡姿规矩,我就勉为其难地不逼你躺睡袋里了,就算不帮你另开间房,怎么说也能帮你加张床进来。”

  唯一值得可惜的,大概就是温泉没法泡了。

  话虽如此,哪怕张辽对戏占用的是他的私人时间,宴清却是真没有半点意见的。

  他对张缭感官不错,愿意伸出援手,自然是主要原因,而且剧情拍摄的进度要真因张缭一直无法突破瓶颈被严重拖累,头疼的不只是导演和投资方,还有他这个为了不轧戏、档期衔接得颇密的主演。

  至于吕步方才说的不行可以随时提出换人的话,宴清是只听听就算,并没往心里去的。

  他爽快同意后,张缭大大地松了口气,再同宴清同行去餐厅时,说话也积极了一些。

  能把距离拉近,就是正中宴清下怀了。

  只是宴清没想到的是,他同张缭有说有笑的时候,对话就被粘附在他表带上的捕捉得一干二净,悉数送到正在洗手间里、通过手机软件凝神静气地窃听着他们对话的吕步耳中。

  吕步刚还因宴清同郭奉间的对话而怒开绽放的心花,就被横插一脚的张缭给弄得阴云密布,再听清对话,就俨然一副暴雨将至、地动将临、似炼狱修罗的可怖场景了。

  他娘的,张缭这小兔崽子看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他抢地毯

  吕步在隔间里生着毁天灭地的闷气,咬牙切齿。

  因是公共场合,随时会有人进来,这会儿不方便发语音,他就阴沉着脸,以几能碎金断玉的力道,狠狠地戳着屏幕。

  是给帮他制定行动计划的副总贾许发信息,以便咨询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一更在晚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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